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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她欲要对你如何, 孤便让她自尝苦果罢了。”

盛欢听完凌容与的话,想到自己之前浑身酥.软无力的模样, 不禁打了个寒颤。

凌容与见她脸色一白, 心中虽然一阵揪疼不舍, 却微微勾唇一笑,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极轻的笑意:“孤救了你与永安侯夫人, 赵姑娘觉得应当如何报答孤?”

盛欢听见他毫不知羞的邀功, 蓦地睁大眼, 朱唇微启,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耳根因觉得羞耻通红一片。

她的母亲与哥哥舅舅都在,他这是想做甚!

牧逸春听见太子这一番话,不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而赵杰却是清楚太子真正性子的,早已见怪不怪, 当初凌容与要他下江南逼迫县令强娶一名小商女, 那才真的叫他惊讶万分。

牧婉清一听就知道太子又在调戏自己女儿, 一阵无语,大步上前将女儿拉往自己身后护住。

她笑盈盈的看着凌容与, 嗓音微冷:“太子殿下,臣妇的女儿如今已是赵卿欢, 殿下若真的喜欢她, 便不要再将她当成可任你肆意调戏的小商女。”

凌容与起身,走到牧婉清面前,“孤从未因她是商女而看轻她的身份, 孤不日便会向父皇求旨赐婚。”

盛欢听见凌容与的话,脑袋瞬间一懵,自永安侯夫人身后站了出来,结结巴巴道:“什、什么赐婚?我、我才刚与我娘相、相认没多久!”

凌容与却看着永安侯夫人,自顾自的继续道:“孤在赵姑娘仍为商女时便一心恋慕于她,只是那时她身份低微,孤实在舍不得委屈她让只当个侍妾,才会迟迟未曾向父皇与母后提过她。”

他看向盛欢,眼角眉梢染上浅浅温柔,“如今她已贵为永安侯嫡女,孤便再也没有顾虑,且永安侯夫人既然想拉下永安侯,那么到时永安侯府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当今天子脚下,唯有你们永安侯府永在京城之中横着走,多少人眼红,多少人盯着永安侯府,孤担心永安侯的政敌为了一鼓作气拉下他,会再次如法炮制对赵姑娘下手,手段甚至可能比这次还要腌臜可怕数倍。”

“此次,是孤刚好在场,身边的人警觉到事情有异,方幸而将你们母女俩从中救出,可下一次孤不在时,赵姑娘若又遇上这等险恶之事,又有谁能救她?到时就算孤为她揪出贼人绳之以法,甚至挫骨扬灰,可伤害已成又有何用。”

凌容与话说的慢条斯理,甚至说到了牧婉清决定将永安侯拉下时,就担忧不已的一件事。

原本还舍不得女儿的牧婉清,心中不禁一阵动摇。

牧婉清的确是抱着宁为玉碎的决心要拉下永安侯,可她的女儿才刚认祖归宗不久,又怎能因为她对永安侯的报复,再被卷入危险之中。

她想起女儿亲口说过,早在盛欢未被接回侯府之中,她与太子便两心相悦,如今女儿能当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那又有何不可?

只是就这么轻易让凌容与将女儿娶去,未罢太过便宜他。

只是,她太舍不得这个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女儿。

可轻易放过永安侯,她又极其不甘,想到自己宠了外室的女儿十几年,她的女儿却从小被人轻视,简直恨不得拿一把刀将永安侯捅了,同归于尽算了。

牧婉清陷入两难之中,但她很快就想到一件事,“并非臣妇想拆散你与卿欢或捧打鸳鸯,而是,假如殿下真让赵舒窈自尝苦果,那么此时她的名声已毁,想必皇上不会轻易同意你娶卿欢为太子妃。”

盛欢听见母亲的话,一阵愕然,连忙抓住牧婉清手腕,“女儿还想多陪娘几年。”

牧婉清拍拍她的手背,摇头道:“你不知道永安侯近几年树敌众多,太子殿下一番话并非危言耸听,你在外受苦十多年,娘不能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你之前不是才跟娘说你早已与太子互许心意么?”

“如今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娘也能无后顾之忧,尽快将你爹拉下,撕掉他这十多年来的假面具,让天下众人知道他是何等丧心病狂的一个人。”

盛欢见到母亲强颜欢笑的模样,心中一阵苦涩。

如果当年真是永安侯将自己换出府中,那么,前世她所受的苦,就可真全拜她这生身父亲所赐。

而她的生母跟她一样可怜又委屈,居然毫不知情被永安侯骗了两世,若换成她,她必定也会不顾一切,将这虚伪又恶心的枕边人拉下。

盛欢长睫低掩,眸光流转。

就算凌容与肯,如今赵舒窈沦为全城笑柄,明日言官们必定齐齐弹劾永安侯,凌容与也得过景成帝那关,不是他说想娶便能娶的。

盛欢抬眼看向凌容与,“太子殿下可愿现下就与牧相合作,助我母亲一臂之力?”

凌容与听见要与牧逸春合作,浑身一阵恶寒。

他两世皆从小就极其恶心与厌恶牧逸春,没想到如今为了盛欢,居然还得跟他携手合作。

只是永安侯短短十几年便从一个毫无背景的探花郎,迅速地爬到今日高位,拜官封侯,表面温和圆滑,手段却阴狠暴戾,可说无所不用其极,早已树敌众多。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永安侯一旦失势,当初这永安侯府有多风光,接下来就会有多少人想将其踩入泥地。

到时他想迎娶盛欢为妃更是难上加难,而永安侯一旦行差踏错,极有可能祸及家人,他不会再让盛欢重回尘埃,再受任何欺凌,她本就该是颗高高在上,受众人仰望且羡慕的光辉明珠。

思及此,凌容与掩在宽袖下的拳头紧握,攥得手背都爆出青筋,面不改色允诺:“自然。”

“只是,你得答应孤一事。”

“何事?”

“在赐婚圣旨未下之前,你不可与其他男子定下婚约,更不可只身一人离开永安侯府。”

盛欢好气又好笑的睨了他一眼。

为何凌容与一直觉得自己会与别的男子定亲,她看起来就这么恨嫁?

“好,我答应你。”

盛欢笑眼弯弯地看着他,心中却是一声哂笑。

当初他不择手段的逼迫她,欺凌调戏,占尽便宜,现下她利用他,他们谁也不欠谁。

翌日。

永安侯如今为天子眼前红人,就如永安侯夫人牧婉清与凌容与所想,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拉下来的人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