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顿了顿,继续说:“他知道我与他在一起的这两年,一直很思家,可我却始终忍着没有回去,一次都没有回过家。偶尔忍不住了,才问旁人悄悄打听家里的情况,知道家中一切安好,我也能放心不少。前段时间水患突发,他告诉我……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坐上知府的位置,到时候再光明正大带我回家,与我父亲提亲,把我娶了……”
说到这,夏氏的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了,她像是忽然泄了气,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紧紧的抓着夏江早已冰冷的双手无声痛哭。
众人也沉浸在她跟夏江这段见不得人的感情当中,一时间难以回神。
陆明远缓了缓,开口询问:“这么说,夏江一直受人指使做事,还做了许多背着严知府的事?”
夏氏没再多说,可从她的话里,也不难听出吩咐夏江做事的人,有钱有权,却不在临安内,且官阶在严知府之上,甚至要高的很多。
“枉我提拔他这多年!这没良心的东西,居然为了个女人把我给卖了!怪不得上头每次都要找我的麻烦,我就说怎么不管我做了什么,都好像被上头盯着一样!我怎么都没想到,内鬼居然是他!”严知府十分气恼,“处心积虑在我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亲手联合旁人扳倒我,好坐上我的位置!呵呵,可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府,在我身边安插内线又何用!这……这算什么本事!”
陆明远笑了笑:“严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临江虽城池领地不大,却是江南富庶之地。少有灾患,百姓们皆有生计,产出。每年朝廷拨放的修建堤坝河道的钱,就算大人没有中饱私囊,哪怕是擦个边,也不愁吃穿了。能做临江城的父母官,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知府,却比有些总督要舒坦。所以,还有什么比掌握了临江这座财神庙更诱人的呢?”
“那背后之人答应让夏江来做知府,便是早就看准了临江这块宝地。只不过大人虽喜好钱财,却向来胆小怕事,不敢与上头做些杀头灭族的勾当。既然大人用不得,那就只好换一个既服从又有胆识的人,来替他抓紧临江城这个钱袋子了。”许梵笙也说。
严知府一时有些害臊:“二位说的没错,下官的确做了很多糊涂事,贪……贪了点小财,也并没有很好的体恤百姓们,所以名声一直不好。可下官尚有妻儿老小,眼瞧着都要土埋半截了,才当上这知府,一大家子人虽不盼望我高升,光宗耀祖,却也都张嘴等着吃喝呢!这些背叛朝廷跟圣上的事,下官可打死也不敢做啊!要是被灭了族,下官就是死了,也没脸去地下见老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