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正在用筷子夹盘子里的粉蒸肉,筷子突然一顿,随即便神色自若地继续吃饭了。
他的脸色不如之前那样红润了,眉心之间的皱纹似乎深了一些,但此时表情毫无波澜,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徐文婷手中捏着一尾斑节虾,瞄了眼老爷子的脸色,边慢慢地剥虾边对凑近手机话筒答道:“我这会儿正和爸一起在家吃饭呢。我在微博上看见你代言的广告了,所以刚刚打电话给你,想问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徐文婷说到老爷子时,特地加重了语气。
开昕在电话这头立刻听出来了。徐文婷在和老爷子一起吃饭?那老爷子这会儿肯定也能听到吧?
他的太阳穴突地一跳,忙对阮寒山比了个“嘘”的动作,又用唇语说了“爷爷在在听”,随后便将通话调成了公放,开始回答徐文婷的问题:
“我最近挺忙的,经纪公司安排了很多事情,接下来还有一个节目要录制;寒山最近也在忙着公司的项目,天天早出晚归的;团团很健康,吃得好睡得好长得也快,而且对走路很感兴趣,经常坐在学步车里摇摇晃晃地走着。”
开昕将一家三口这段时间的情况仔仔细细地都说了,也算是变相向老爷子汇报了。
老爷子虽然在吃饭,但一直仔细听着徐文婷和开昕的对话。他知道徐文婷是故意借剥虾将电话切成了公放,不过他也想知道孙子他们的情况,便没有开口说什么。
现在听到他们一切都好,老爷子终于心安了不少,可想到好久没见到可爱乖巧的团团,心中还是十分思念。
不知道他的曾孙这段时间有没有长胖?现在会说除了“爸爸”以外的话了吗?
他很想看看团团,但是阮寒山如果不跟他说实话,不跟他道歉,他也绝对不会主动低头和阮寒山联系的。
徐文婷听到开昕的话轻笑了声,继续剥手中的那只斑节虾:“团团之前在老宅子的时候,就一直想要走路了。我们最近也挺好的,我的腰伤已经彻底好了,承凯去朋友的游戏公司了,还有——”
她迟疑了下,余光里瞥见老爷子若有所思的表情,料他应该不会生气,便继续说道:“爸最近身体也挺好的,就是天有些凉了,膝盖又有些不舒服了。”
行驶的汽车车内,听到这句话的阮寒山双眸暗了暗,握紧了开昕的右手。
老爷子的膝盖不舒服?怎么回事?
老爷子年轻时因为家里条件差,冬天穿着一条薄裤在雪地里走路上学便把膝盖冻坏了,从此落下了病根,每到冬天天气严寒时就会不舒服。
阮寒山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些事,曾经找了不少专家主任帮他看过,医生们都说这陈年旧疾只能养着。
可是现在还是秋天,老爷子今年怎么这么早就不舒服了?
开昕知道阮寒山肯定是挂念了,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语带担忧地问徐文婷道:“爷爷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去家里帮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