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虽然大胆而放肆, 可掩在垂落发丝下的双腮,却已逐渐由浅粉缓缓地转为艳红似熟透的红苹果,小巧漂亮的耳尖亦红得娇艳欲滴。
盛欢垂眸, 小刷子似的睫毛闪得飞快,纤细胳膊的摆动速度未曾改变,贝齿咬着红唇,齿痕越发地深.重。
那一声君清一喊出口,难以言喻的欢喜与愉悦便瞬间朝凌容与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盛欢记得自己,她记得前世的事却仍愿意成为他的太子妃,愿意再喊他一声君清。
少女的红唇近在眼前,清甜气息喷薄在他的脖颈之间,凌容与的心脏再次不受控,怦怦直跳起来。
修长的大手离开浴桶边缘,凌容与窄腰挺直,坐得端正,双手捧住她红扑扑的脸蛋,将她整张俏脸都扳过来,面向自己。
揽住她的后颈,仰头,重重的吻了上去。
浴桶里的水花随着他的动作溅出,周围地上尽是溢出的冷水,少女的中衣亦难逃幸免。
这个吻带了点迫不及待的味道,与她成为太子妃之后,几乎温柔的浅吻截然不同。
以锐不可当之势撬开她的齿缝,强势的攻城略地,完全不允许反抗与挣扎,与那次他以为自己在作梦的力道和吻法如出一辙,充满了十足的侵.占.欲与明显的思念。
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只属于他,只有他能拥有。
魂牵梦绕,碾转千遍的美梦终于成真。
凌容与的凤眸一点一点猩红起来,他吻得认真,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扫遍她口中的每一处香甜。
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柔荑,随其而动。
盛欢任他捧着脸,握着手,没有丝毫的挣扎与反抗,向来一被亲就会自动紧紧闭上的双眸,此时却是睁开的。
少年近在眼前,鼻梁挺直漂亮,乌羽般的睫毛浓密又卷翘,于她眼前轻刷,每一下都似羽毛挠过心尖。
清晰的看到少年眼中欣喜若狂,眸光灼灼,飞扬的眉眼,狭长的凤眸,皆带着如春风般的暖人笑意。
清隽的少年郎,干净又好看,浅浅的一个笑,变了却也没变。
盛欢看着他,眼眶热了起来,视线逐渐被泪水糊模,鼻腔酸涩。
微微弯下头,主动加深这个吻,温柔碾转,甜蜜心醉。
……
凌容与已经连叫了好几次冷水,周正担心太子着凉,整个人在殿外急得团团转。
就在听见凌容与喊水,以为太子又要继续泡冷水澡时,却没想到,这一回儿,凌容与喊了热水。
周正一个激灵,突然鬼使神差地朝一旁如意问了句:“太子妃进房找殿下后,殿下就喊了热水,莫不是他们……”
他将两只食指凑在一块,“好事成了?”
如意还没出嫁,听见周正的话,瞧见他的动作,小脸霎时一片红,嗔道:“周公公在说什么,太子妃来了月信,殿下若是那般轻挑孟浪之徒,前面又何需叫了那么多次冷水自讨苦吃!”
周正抬手拍了下额,摇头失笑:“害,如意姑娘说得是,是咱家想这件事想疯魔了,姑娘且去东宫的膳房瞧瞧,看太子殿下先前吩咐的肉桂红糖茶与桂圆红枣茶备好了没。”
这两样都是女子月信期间可饮用的茶饮,不只能令体内气血通畅还能疏肝理气,温暖身子,缓解月信期间的不适。
盛欢不知是体质还是其他原因,前世只要一来月信总是皱着一张脸喊疼,说小腹似有刀在割。
凌容与记得此事,恐她今生又如那般疼得死去活来,是否早早就询问过赵杰,女子月信期间该如何调养与温补。
赵杰虽曾觉得奇怪,但也只当太子是想为皇后调理身子,而不曾多做他想。
他定不知道,当初凌容与竟是为了自己的亲妹而问。
待如意带着宫人们端着这两样茶饮,从膳房回来时,凌容与已梳洗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衣裳,且与太子妃并肩而站时的气氛,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
太子凤眸带着笑意温柔似水,太子妃眼眶与鼻尖微红,两人不知发生何事。
如意只觉得,太子妃看太子的眼神与以往不同却也不敢细问,命宫人放下茶饮后,便带着人退出寝间。
待寝间大门再次关上,盛欢方继续刚才未完之语。
“殿下方才答应过我,要跟我说三年前究竟发生何事。”
刚才因为凌容与动作太盛,浴桶里的水全都潵了满地,盛欢身上的中衣也跟着遭了殃,到后来,几乎全部湿透,此时也已换上一身干净衣物。
凌容与见她又喊回自己殿下,抿了抿唇,将坐在一旁的盛欢拉到自己怀中,抱坐于大腿之上。
“孤想听欢欢再喊孤一声夫君。”
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额间相抵。
“喊孤夫君,孤什么都告诉你。”
盛欢:“……”
她刚才就不该一时心软,与他坦白一切。
盛欢用眼尾斜乜了他一下,眼珠滴溜溜一转,朝他甜甜一笑。
她看着凌容与,漫不经心的撇嘴道:“殿下要是不肯老实跟我说,那算了,不过殿下想听的那两个字,怕是永远也听不到了。”
凌容与见她笑得如此狡黠与甜美,不禁微微一愣,心底涌起巨大的满足与愉悦。
她不怕他了,还敢与他谈条件,是他的欢欢。
凌容与心中澎湃不已,没能端住自她成为太子妃之后,就在她面前苦苦矜持的温文尔雅,凑过去在少女微翘的唇瓣上轻轻落了吻。
前世折磨太多,他早已非昔日的翩翩少年郎,可凌容与知道盛欢喜欢什么样的儿郎,所以他愿意在她面前保持那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