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煊说完,不管不顾直接硬闯。
可太子私宅又如何是他想闯便闯,盛煊刚推开周正,暗处立刻有几道黑影疾掠而出,挡下他的去路。
盛煊手无寸铁,来人身上却手持武器,他心知肚明,这些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即便他武功不俗也不可能赤手空拳打赢他们。
但只要他交手,必定会惊动太子,还是能搏上一搏。
周正叹道:“盛侍读鲁莽了,殿下品性端方正直,身边更从来没有过人,这盛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你且放心,莫要因此和殿下离了心,坏了自己的仕途。”
风驰电掣间,盛煊已和暗卫们动起手来。
“害,咱家就老实跟你说了,殿下的确不是在跟盛姑娘吃团圆饭。”周正闪到一旁。
“殿下与盛姑娘情投意合,现下正与两人正情到浓处,缱绻缠.绵、鸳鸯交颈,盛侍读若大动干戈惊动了旁人,只会害了盛姑娘,三思而后行啊。”周正苦口婆心的劝起他。
盛煊心头一团火,越听周正的话越气,却还是迅速往后连退数步,不再有所动作。
暗卫们见他收手,再度退回暗处。
的确,太子年方十七,从未犯错,不近女色,向来都是旁人使手段,想方设法的接近他。
说太子抢强民女,抢的还是那日主动投怀送抱的女郎,只怕大梁三岁小儿都不会信。
不管妹妹是否真吃了大亏,此事一旦张扬开来,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盛煊拳头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
盛欢若对太子有意,那倒好说,但倘若她真对太子无意,是被强逼的,他就算为她拼上一条命,也要圣上还她一个公道。
……
盛煊在太子私宅等了将两个时辰,才见到盛欢。
还是凌容与亲自送她到前厅的,所幸妹妹看起来神色正常。
盛煊用目光飞快地将妹妹上下检查一遍,确定衣着装扮与早些时一致,悬在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
心底却又泛起些微不可置信。
他原是不相信周正的话,但盛欢看起来的确不像被强逼做了什么。
难道妹妹真的与太子情投意合?
盛欢见到兄长亦是陡然一愣。
她以为凌容与会悄然无息将她送回盛宅的,没想到居然连阿兄都惊动了。
盛煊快步走到妹妹面前,匆匆朝凌容与躬身行礼,便要将人带走。
离去前,凌容与却喊住他,“盛煊。”
“是,不知殿下还有何事?”盛煊语气恭敬,神色全无波澜,心中怒火却未曾熄灭。
“送她回府之后,再来见孤。”
“是,臣必不会失约。”
盛煊说完,快步带着盛欢离开太子宅邸。
他手里的伞全挡在妹妹头顶上,压低声音急切问:“太子他有没有……”
盛欢连忙摇头道:“没有,我们就只是吃团圆饭而已。”
盛煊愣怔一瞬,英俊的面容满是怪异,眉头紧蹙。
为何妹妹的话跟周正截然不同?
“阿兄怎么了?”盛欢察觉到他的异样。
盛煊闭眼,长长吁了口气,“先回家再说。”
兄妹二人进府,盛父与盛翊臻一直在前厅守岁,他虽然疑惑女儿是何时出去的,但见到盛煊脸色不虞,不想在大年初一扫兴。
盛翊臻知道盛煊极不待见自己,更不愿自讨没趣。
待盛欢被送回房,盛煊才开口道:“周公公说你已与太子私订终身。”
“什么?我何时与太子……”盛欢愣在原地,瓷白小脸羞愤飞红,“周公公又是谁?”
盛煊简单将自己与周正的对话说了下。
盛欢听完头痛欲裂,默默的看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凌容与没有前世记忆,却和前世一样对她一眼钟情。
只是前世他是温和有礼的追求她,这一世他却是蛮横不讲理的强取豪夺。
他显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险些连她最亲的兄长都骗了过去。
可见在私宅中,他对她的所做所为,恐怕也早有预谋。
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
盛欢忍不住又在心中将凌容与痛骂一顿。
骂完后她随即想起,还有一事得先跟盛煊确认才行。
盛欢抬眸,轻声问道:“阿兄是不是很喜欢清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