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春阳县的棚户区,是钱三狗一步也不会踏入的地方。
宋煦小春走得很放心,终于进到那屋里的时候,却还是感觉心酸。
这屋子比他们乡下的家还要破烂,并且因为在县城,挤挤挨挨,更是小得逼仄。
江天天的爹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时,凶光毕露,衬得这小房子更显憋屈。
可己方人也不少,一时壮了士气。
宋煦庆幸今天是自己来,说不定田小庆也不怎么顶用。
比如,对方这个靠“抬脚就踹”来打招呼的习惯,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一点?
宋煦不是白长这么大个儿,最近高强度劳动,更是身体不虚。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以前光听江天天讲还不确定,你这家暴的人渣还踢上瘾了是吧!?
宋煦比起那江爹,力气更大,速度也更快,一道影子闪过,对方就闷哼一声砸在了地上。
“啊!”刚走出来的憔悴妇人,眼里只有自己被踢倒的丈夫。她慌张跪地,将人扶起:“夫君,你怎么样?”
江爹手一挥,啪地打在妇人身上:“滚!”
他恶狠狠地盯着江天天:“还会带帮手了!?上次在街上没逮到你,你竟然还敢回来!?”
还没等宋煦上前发话,小雨先站了出来:“你这混人,知道什么!?天天在外头找了正经差事,一日二十文的工钱。宋老板好心,许她孝敬你们,一月分你们一半儿,还不用吃你家的睡你家的……天大的好事儿啊!”
那江爹一听到钱就愣住了,动了动嘴没说话,而江天天她娘也一脸惊诧地看向她,仿佛现在才看到这里还有个闺女。
“但看你们这样子,想必不想要这钱。如果你们实在不肯,也行,那马掌柜不是要出钱买人吗?我们出得比他还高一两银子,你们写卖身契!只是这样,以后江天天便与你们恩断义绝,你们就是饿死也要不着她半分!”
“……一个丫头,”江爹鄙夷道:“抛头露面做什么工?哪家正经人,让丫头出门,简直是丢死我江家的脸!”
江天天咬着下唇,手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