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了这里,俞礼第一次这么早起来,他被丫鬟小寺唤醒时,窗外的天空还黑得似浓稠的墨汁,连月亮都躲在乌云后呼呼睡着大觉。
三更天正是一天里最黑的时候,俞礼只恨不得裹在被窝里被抬去金銮殿。
迷迷糊糊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小寺摆弄着他的身体,俞礼第n次想,为什么他要坐在这里,他的主要任务难道不是提高商炽的正能量值吗,其他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刘伯见了心疼得紧,问他要不就不去上朝了,俞礼一边摇头一边说:“好。”
刘伯:“......”
昏昏欲睡地出门时正巧撞见穿着太子蟒纹服的商炽,那一身黑金的衣服将他衬托得越发俊朗威仪,俞礼揉着眼睛打了声招呼,正要往自己的车轿里钻,后颈子突地被抓住,行舟一脸不乐意地将他抓到了商炽马车里。
坐哪都是坐,俞礼没什么意见,屁股一沾坐凳就靠着车壁打起了瞌睡,睡意连连中,察觉到身上盖上了层毛毯,俞礼含糊地道了声谢,掩嘴打了个哈欠后,往旁边一歪再次打算睡过去。
车外的月光在此时亮了些,似乎在偷看这个比他还懒的少师,散发月光无情嘲笑着。
俞礼被马车颠得很不舒服,想念起以前的交通工具,他缩到角落里,窝成一个暖和的小基地。
不知怎地,迷糊中似乎感觉车速慢了许多,也不颠了,俞礼还没思考,汹涌的睡意就袭了来,在稳稳的行驶下彻底睡着了。
回笼睡得很香,直到车停他还没醒,商炽伸手晃了晃俞礼,道:“到了。”
俞礼拍开他的手,转了一面继续睡。
行舟在外面道:“殿下,再不进去上朝就真的迟到了。”
今天开的比往常慢了两倍不止,坐在车头的行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自家殿下沉迷美色不务朝事的错觉。
或许这不是错觉......
他就说,俞礼肯定是被皇帝派来勾引他们殿下的!
任他在外面如何瞎想,丝毫也没影响到俞礼香甜的睡眠,商炽瞧着他微启着小口呼吸的水唇,眼中浮出浅浅笑意,过了会儿,那嘴角边溢出点不明液体,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商炽端正坐着,闭目养神,等着他自己醒过来。
外面的行舟急得团团转,又催了催:“殿下......真的迟到了。”
商炽闭着眼不为所动,对他来说,就算不去上朝也没事。
俞礼睡得香甜,裹着毛毯大半张脸陷在毛绒里,细白的绒毛烘衬着如瓷的肌肤,商炽睁眼看到时,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这一戳,才发现俞礼脸上似乎并没多少肉,他伸手捏了下,那触感又滑又嫩,果真没什么肉,且被捏的那块地方还泛起了红痕。
商炽收回手,心道他也没用多大力气。
一番□□下,俞礼眼前缚着的黑纱都歪了,他被车帘外的光亮刺得醒转过来。属于那种,大脑醒了,身体却还在睡,眼睛也不听大脑使唤继续闭着的状况。
俞礼在心里草草挣扎了下就放弃了,开机失败,继续休眠。
随即就感觉到,有什么玩意儿正按在他唇上摩擦了下,一个温软的唇覆了上来,仅仅碰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俞礼心跳如雷,长睫颤抖个不停。
商炽是昨晚又看到什么新鲜剧情,想着来试试吗?!
如此同时,脑海里机械的提示音响起:
[正能量值:加十,累计:33%。]
俞礼躺平了,并希望商炽再多亲他几口。
然而等了许久,商炽也再没了逾矩的举动,满满的失落感充斥在俞礼心里,俞礼拒绝不了亲一下就能涨十点正能量值的诱惑,毅然睁开眼,翻身扑倒毫无防备的商炽,恼怒道:“你要亲就多亲几下啊!”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俞礼准备冒死一亲太子爷芳泽。
正在唇与唇即将相触时,车帘一把被人扬起,终于等不下去的行舟急哄哄道:“真的迟到了!!!”
然而却见车厢里的场景,上扬的尾音升至最高戛然而止,俞礼跨坐在商炽腹上,压着人似乎正在亲吻,一向强势的太子爷被压得后靠着坐垫,手扶在太子少师的腰上。
哗地一声,车帘立刻被放了下来,转身时行舟的脸已经红成了烤熟的番薯,又红又热,头顶都似在冒着烟。
原来......太子爷和少师大人在车里迟迟不出来,竟是在做这种事。
真是蓝颜祸水,太子从此不早朝,这样下去可还得了。
大商王朝的江山还要不要了!
车内,商炽突然出声道:“书里也有这段。”
现在俞礼对于这种事已经看得淡然了,甚至还有兴趣问一句:“讲了内容?”
商炽瞧着他,眼里辨不清任何情绪:“偷亲的是白面小生,威猛大将军被亲醒了,压着白面小生将他吻到窒息,两人干柴烈火。文里说,他们用的蟾蜍式,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姿势吗?”
被现代文化熏陶着长大的俞礼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脸一点点变红了,撒谎道:“不清楚。”
他总觉得,师徒间讨论的不应该是这种问题。
俞礼自黑纱后瞧见商炽的表情,暗暗怀疑,难道商炽真的不知道?
他回想起原文,商炽完全没有性-欲,从始至终也没跟任何人欢好过,很有可能,他真的不知道这些!
俞礼自觉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瞎子,商炽没有防备地流露出真实的一面,很可能这个秘密就永无天日了。
俞礼控制不住憋笑的嘴角,恶行昭著的暴君居然比在这方面如此单纯。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炽察觉俞礼似乎在忍笑,心里生起股扭曲的怒意,一个挺身将人反压在了身下,声音冰冷没有一丝起伏:“那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