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

房中陡然安静下来。

那些旖旎的，飘扬的，浮在暗香红烛之中的暧昧都消散开。空气中仿佛只剩下寒冰一般的冷。林蕴察觉到了这一点，转过头，看着陆琼正看着自己，神情似喜还悲。

“陆琼……”林蕴的心一个刺痛，她握住陆琼的手，想要安慰两句。

但陆琼却一把握住了林蕴的手，她十分的用力，林蕴细皮嫩肉的，立时就起了红痕。她咬住下唇，没有说话，只是任由陆琼握住自己。

过了片刻，在连续几次的深呼吸中，陆琼才道：“是谁让你来的。”

“是陛下的计策。”林蕴说道，“只是我来知会你一声。”

陆琼闻言，渐渐松开了林蕴的手，她看着林蕴手上的红痕，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愧疚，随后又隐没下去。她用手臂遮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沉闷的声音传来，带着仿佛痛哭过后的沙哑：“两年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么？”

林蕴看着陆琼，她想要抬手去抚摸陆琼的头发，但手指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就放下来。她轻声道：“这次圣人来了。”

陆琼呵了一声，她手臂放下，脸上尽是嘲弄：“圣人，这个诱饵也太大了，也难怪那些人坐不住。”

她坐直了身体，手掌交错，放在腹部，一派端重，分明又回到了当初高门小姐的气度。她朝林蕴微一躬身：“请回禀陛下，若有差遣，陆琼必当尽心尽力，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我会派人护住你的。”林蕴急忙说，“你放心，你决计不会受什么委屈……”

陆琼沉着脸：“这些委屈，比起陆家来，算不得什么。我亦是心甘情愿。”

“可是……若是日后陆家翻案，那岂非……”

你便成了全京中，全天下的笑柄么！

林蕴急急闭嘴，又改口道：“或是我也可以接你到我的府中。只要你愿意，圣人也会松口的。”

陆琼听不得她啰啰嗦嗦的说个不停，她一下子站起身来，转身扑在林蕴的怀中。

林蕴只觉得一股暗香袭来，软玉温香在怀，惊得她一下子闭上嘴巴，就连下意识要扶住陆琼肩头的手都停顿在半空中，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周围安静下来，陆琼满意的眯了下眼睛。她在林蕴怀中自在的调整了下姿势，林蕴就感觉到某个柔软的部位在她胸前动了动。

林蕴闭上了眼睛，红色从她的头一直冲到脖子，整个人都如同煮熟的虾一样。

“陆……陆……”

这声音颤抖得厉害，好似被人欺负那样。

陆琼暗自好笑，她如今是什么身份，林蕴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她使唤自己做什么做不得？

就好似卫元嘉……

一想到卫元嘉，陆琼眼色一沉。

“你嫁与我，是下嫁。你放心，我从今而后定会对你好的，绝不纳妾，也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言犹在耳，只是海誓山盟总是赊。

倒是面前的傻子，从过去傻到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傻到未来去。

陆琼细细的打量着林蕴。林蕴闭着眼睛，就好似鸡蛋被剥了壳一般，赤裸裸的展现在自己面前。陆琼伸手去抚摸着林蕴的脸，描摹着她的五官，感受着指下的人越发抖得厉害。

“若真的受辱……”

林蕴听闻，急忙睁眼道：“不会……”

“嘘”陆琼竖起指头，抵住林蕴的唇，“我不想听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够了承诺和保证。”

林蕴讪讪闭上嘴巴。

但陆琼还在继续：“若真会受辱……那不如先便宜了国师……”

林蕴睁大眼睛。

“国师解开谜题，可是我堂堂正正的入幕之宾。”陆琼朝林蕴依过来，林蕴迷迷糊糊的扶住陆琼，她的大脑还是一片迷乱，不知今夕何夕，今日何日。

“奴家琵琶京中一绝。这指上的功夫，可是下了十几年。”陆琼伸手，在林蕴眼前微微晃动，又缓缓下移，点住自己的朱唇，轻轻的咬住。她看着林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忍不住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带着引诱那般的话在暗夜中浮动，“国师可也要试试我这手上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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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打算写这个的，但是有人跟我说陆琼弹琵琶断攻受，指上功夫了得。深以为然！

林蕴你应该要感谢她，没有她就没有你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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