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进出这房间的频率在明显增加。莫来由的令他心情烦躁,放轻手脚踏进昏暗的房间,只开着一展大象转灯。凌澈渐渐向大床上那坨隆起的一团儿身影靠近。
叶优扬没睡沉,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靠近,温热的鼻息扫在颈畔,熟悉的男士香水味令他意识转醒,睁开朦胧的眼睛,揉揉,失焦的瞳孔里浮现出俊逸的脸孔,欣喜若狂的起身向他扑了过去,忘记了自己还挂在眼梢的晶莹。
“澈,你回来了!”
凌澈拉起滑落的被子裹住他的后背,加深了这个拥抱。其实想来,他也就离开了一整天而已,本来打算要停留韩国几日的计划也被搁浅。
“吓到了吗?”
“才没,那几个软柿子我还不放在眼里。”优扬体质特殊,因此从小就被迫学习跆拳道,合气道之类的,学不精不要紧,拳脚上不会吃亏能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只是……我在蓝老爷的夜总会里上打了蓝老二,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凌澈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不是第一次,我习惯了!”
闻言,优扬瘪了瘪嘴,却又因为凌澈说的是事实,无力反驳,只能垂下头。手缩回胸前,阻挡在两人之间。
被割的不舒服,凌澈想要拿开那双阻碍他们肌肤相亲的手,低头握住,看到手腕上青紫的淤青时再没有了先前的轻松,放开怀里的人,整个注意力都在他的手腕上。挽起袖子,嫩嫩的胳膊上有几条刮痕,殷虹的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来,已经经过处理,一股久违的药膏味就像无形的枷锁箍住他的心,无法呼吸。
叶优扬天不怕地不怕,世界第一怕就是怕被凌澈笑话他身手差,嫌他累赘。此刻看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以为他又要嘲笑他的失误。是真的失误,五六个人架着他难免跌跌撞撞。扭捏的想缩回手,奈何被凌澈握着无法动弹,只好为自己辩驳,
“我告诉你,那几个保镖被我打惨了。”
“是吗?有多惨。”没有看他,凌澈探身对着伤口吹着热气,银眸里的温柔都快滴出水来。话里话外都是藏不住的溺爱和疼惜。
难得被如此上等对待,优扬倒有些羞涩起来。红着双颊大大咧咧的念叨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小鹿乱撞,
“惨不忍睹,少说得在医院躺半个月。而且我一挑六都没怕的。”
凌澈一边听着优扬夸大其词的描述,也懒得理会细节,吹了一阵子,放下衣袖,凌澈爬上床搂着优扬靠在床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好让怀里的人贴的自己紧一点。
“不错,有进步。”
“那是必须的。”
……
优扬窝在凌澈怀里大言不惭,身体一旦接触安全的港湾就再也懒得动弹,被蓝家关了一夜,优扬精神有些萎靡,难得朝思暮想的男人用胸膛来安抚他受伤的小心肝,瞌睡虫就开始搅合,不住的打着哈欠。
“不能给你丢脸了不是。”……
“也是……那我明天在别墅好好陪陪你。”凌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比甜言蜜语更管用。优扬蹭起身来欣喜的望着凌澈,
“不许骗我!”
“当然,陪老婆是老公该做的。何况,我还有礼物没给你。”
“不会真是一只大象吧。”
“呵呵呵呵……傻瓜……”
凌澈抱着他重新躺回被窝,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在他快睡着的时候柔声问:“蓝二爷哪惹你了,我见过那人,还算个明事理的。”
优扬苦笑着哼哼:“还不是你……你和炎家那小子的事情,现在道上谁不知道?……再加上,我心情不好。你又和那个军火头子去韩国…………他们就……就笑话我……”
“说你什么了?”
“说我满足不了自己家男人……”
优扬毛绒绒的头发蹭了蹭凌澈的颈窝,说了几句,眼皮就开始泛沉。
凌澈靠在床头,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趴在他胸前的优扬拥的更紧,一手覆上搭在自己腰际上软绵绵的手,婆娑着肌肤上淡淡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让沉睡已久的记忆又开始翻滚,想想,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这股熟悉的药香……记得在某个被藏了又藏的岁月里,淡淡的药香总是伴随着医院的消毒水,在他的左,在他的右,在他的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