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越来越少。
直到看见那口不知破败了多少年的锁龙井。
这才只剩下他和公鸡了。
此时,老头兜里的稻谷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把了。
他随手都抓了出来,朝着锁龙井井边撒了一地。
“……”
有些安静。
这次赤红冠的大公鸡没有屁颠屁颠的过去吃了。
它红冠倾斜,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老头的嘴脸。
那眼神满是恼怒和不屑。
朱老头低头与之对视,晃了晃手里的烟袋锅,他冷冷一笑:“哼,看个屁,爱吃不吃,平日也没少见你跑这边儿来拉屎,怎地?自己拉的不能吃?”
“窝窝窝!”公鸡起的一个劲儿的叫唤了几声。
完事之后,还一阵扑腾,搞得一地鸡毛。
朱老头双眼微眯,抬起就踢了一脚公鸡,随后满脸不屑:“怕个屁!哼,害怕就滚一边去,要不干脆自己跳锅里,加点蘑菇炖了得了。”
公鸡安静了下来:“……”
朱老头狗搂着身子,不再理会,朝前走去。
“再者说,都特么锁了上万年了,怂的跟泥鳅一样,你捉蚯蚓的时候啥样,他现在就啥样,唉,真是世风日下,一个比一个像摊烂泥。”
公鸡抬着脖子,跟在后面。
老头说的啥,它根本没停,或者干脆就装听不见。
骂就骂呗。
能吃饱喝足,还要啥自行车?
来到了锁龙井的井口处。
朱老头伸手拍了拍井沿儿的灰尘,然后缓缓坐下。
看了看即将步入盛夏的艳阳天。
他自顾自地将手中的烟袋点燃,重重的抽了一口。
不知过去了多久。
一阵自带龙卷的清风吹过。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这道看似不起眼的小龙卷风。
竟然是从锁龙井里吹出来的!
是的,就是这口早已破败废掉的枯井。
朱老头缓缓吐出烟雾,浓雾若有灵性一般,朝着那股即将飞出巷弄外的小风飞去,最后将风冲散。
“哟呵,泥鳅鱼醒了,我还以为这些年你死了呢,正想着要不要拿回去炸一锅尝尝。”
朱老头说完。
忽然,一道震颤,从井底更深处悠悠传来。
这震颤很有规则,声波经过锁龙井内不断地折返,最终竟是好像组合成了一句话。
“有~屁~就~放……”
朱老头轻笑,伸手将大公鸡抓了起来,然后举到井口:“拉一泡给他尝尝咸淡。”
“嗷,喔喔……”
公鸡眼神惊恐,只是脖子被抓住,有点叫不出来。
你大爷的, 这叫什么事?
你们吵架,让我拉屎,这特么公平吗?
“快拉,吃了一路,不可能没有!”
piada!
说来就来。
一坨鸡屎调入锁龙井。
嗡!
随后井内剧烈震颤。
“死王八,你干什么!过分了!”
朱老头抿嘴:“好好说话,不然就吃屎。”
“……”
朱老头一笑:“黑泥鳅,你这锁龙井要是被人打开,你得怎么办?”
井内:“!!!”
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