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等化外野人为大明天朝出力,是草民等的福分。草民多谢陛下恩德。”
“哈哈哈,说得好。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草民不幸,幼年时父母双亡。到了大明后,幸赖陛下恩德,让大明名儒教导草民。三年半来,草民始终对陛下心怀感恩之心,孺慕之情。现在,草民快要十二岁了,又即将跟随天朝大军进行草民的初阵。故而草民斗胆,请陛下为草民主持元服礼,并为草民赐下正名!”
“这个嘛,可以,朕答应了。哎呀,这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朝鲜王也在,你的元服礼,就今天吧。朝鲜王,让你做观礼嘉宾没问题吧?”
“......臣,谨遵皇上旨意。”
......
咕噜噜的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只让此刻坐在车里的朝鲜王李晖更加的烦躁。
自那天陛见和所谓的元服礼结束后,他就马上出了京师:当然,作为藩国国王,朱由栋不发话他是走不了的。可问题在于朱由栋就是让他赶紧往辽东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吧,谁让你厉害呢?可是你让丰臣家的队伍和我一起走是啥意思?
说到丰臣家,李晖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在那天的元服礼上,明国皇帝把自己的‘栋’字赐下,并让这个栋字压在了丰臣家的通字‘秀’的上面。故而丰臣国松丸摇身一变,成了丰臣栋秀不说。这家伙还无耻的表示,以后丰臣家将世世代代的以栋为通字,永远铭记大明皇帝的恩德!
tmd,这倭贼实在是太无耻了!
照理,这位朝鲜王也不是废物:昔年丰臣秀吉侵略朝鲜,他是坚定的主战派。自己登基为王后,干死了好几个对自己王位有威胁的亲兄弟。在历史本位面,看到后金崛起,马上当机立断和后金搞好关系。这样的君王,其实也是有雄主之姿的。
可惜,这时候的朝鲜实在是太弱了。就看此时向着辽东进发的这两支队伍吧。
丰臣家这边是两千余人,在这辽东一月下旬寒冷的天气里,除了高攀龙等少数几位老师外,其他的人,要么如丰臣栋秀、真田幸村、明石全登这样骑着战马,要么就是双足步行。而且这支队伍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除了领头的在寒风中骑着战马前行,这支队伍里,五三桐、六文钱等绣着各种家纹的靠旗,以及被走在最前面的武士高高举起的千层葫瓢——总之,即便是在白茫茫的风雪中,这支队伍依然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军队。
而此时李晖的队伍呢?也是两千余人。但整支队伍里几乎是男女各半不说,而且这支队伍居然有上百辆大车......至于说旗帜啥的,极少不说,便是有的,也是东歪西倒,根本就不成列。
透过车窗,在望远镜里看着远处骑着一匹肩高较矮的蒙古马,整个脸庞冻得赤红的丰臣栋秀。李晖的内心也很想出去骑马行进,让自己队伍里的下人们都看到他们的王。可是这种念头刚刚兴起,当他推开乘坐的大车的窗户,一阵冷风灌进来,迅速的就把这个念头给吹得无影无踪。
不过,刚刚被他重新闭拢的窗户外又响起了敲击声。他不得不又再一次的打开。
“王上,我们已经到了辽河边上了。对岸,呼~~”窗外的侍从提高了声音以对抗这越来越肆掠的寒风:“对岸,明国辽东巡抚在那里迎接王上。”
这个狗日的李三才!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升起。但是面色上却是波澜不惊:“本王知道了,你先去告诉李相公,本王过了河之后,一定要和他好好的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