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2)

临安要去和亲了。和临安在一起的时光,过一刻就少一刻了。

临安闭着眼睛,直到了天露微光,临安公主的眉头依然紧紧的皱着。

临安睡地并不安稳,成穆贵妃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睡着。

成穆贵妃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临安真的要去和亲了吗,她本以为,临安会嫁给应天府哪个大臣家的孩子,对了,临安很是喜欢韩国公府的嫡长子李祺,若是能够嫁给李祺,临安什么时候想进宫,就能到宫里承欢父母膝下。

可是她要嫁到瓦剌去了。

应天府距离瓦剌千里远,这么远的路,她要走多久才能够回来呢。

况且,她回不来了,瓦剌怎么会随意放她回娘家。这一别,就回事一生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尽管大明与瓦剌现在尽量在维持着和平,但是这只是一时的和平罢了,带到大明养精蓄锐,兵强马壮之后,迟早都要攻打瓦剌。

到时候,生为瓦剌王妃的临安公主该如何自处。

成穆贵妃的心如同被钝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割着。

今日,皇上已经决定了要送临安公主去瓦剌和亲。

明日,皇上就会和大臣们商量,要派那些人去瓦剌为公主送嫁。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天光大亮,晨鼓三响。

大明早朝。

朱元璋穿着庄重的朝服,迈着沉重的脚步登上了那尊黄金铸就的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叩拜。

“众爱卿平生。”朱元璋一挥手,弓着腰行李的臣子们纷纷直起了腰身,头依然微微低着。

李善长、胡惟慵、徐达与冯胜等人作为一品大员,肱骨重臣分列众臣之首。

太子以东宫身份,站居皇座之左侧,众臣之前端。

朱元璋强压着心头的沉重,极力用和平常议论政事时候一样的声音向着座下的众臣子说道:“昨日朕已经与几位重臣商议过,欲将临安公主嫁到瓦剌,以修我大明与瓦剌秦晋之好,作双方边境互不侵扰之用。”

众大臣面面相觑,原来昨日下朝之后皇上将李善长、胡惟慵等人留了大半日,就是商量这件事情。

说是将临安公主嫁给瓦剌,这说白了,不就是和亲么。

这消息来得是突然了点儿,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历朝历代,强盛如汉唐时代,依然会派公主去和亲,在一定时代,公主生下来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和亲。

众人一时都为临安公主觉得可惜,唉,那样活泼灵动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要嫁到瓦剌那样的蛮荒之地呢。

可是眼下,让临安公主去瓦剌和亲,绝对是一个良策。

现如今,瓦剌骑兵屡屡进犯大明北境,这事已然成为大明的一个头疼事情。

如果临安公主能够嫁到瓦剌,多了谈不上,北境怎么也能过上两年安稳日子,有这两年的时间,就足以让大明修养生息,养精蓄锐。

如此看来,让临安公主去和亲,也颇为合算。

朱元璋又道,今日,众位大臣就一起商议商议,我们该派哪些大臣为公主送嫁。

这送嫁的人也很有讲究,自然是不能派太过于位高权重的臣子过去,免得瓦剌起了贼心,将这些重臣扣押,到时候,于整个大明的江山社稷,都有影响,可是也不能派身份不高的人去和亲,免得瓦剌人以为大明并不看重联安公主,因此看轻了公主,从此怠慢了公主。

李善长是文臣之首,胡惟慵是李善长的左膀右臂。

徐达是武将之首,冯胜、李文忠、邓愈等人是徐达的挚友

朱元璋先看了看李善长,又看了看徐达:“李相、徐将军,你们两个说说,该派谁去为公主送嫁。”

倒不是朱元璋不愿自己想为公主送嫁的人选,而是因为李善长与徐达一文一武,熟知朝中文武百官,什么人能干什么事情,如何爱排才能各方面得宜,所以,他们两个人举荐的人,倒是比朱元璋自己想出来的都要可用三分。

李善长站了出来,举荐了几个做事妥当周到的文臣:“ 这人妥帖,派他们几个送公主去和亲。”

朱元璋点了点头,李善长多年为相,做事果然周密,李善长举荐的这几个人,的确可堪为公中送嫁这差事。

朱元璋又将目光投向徐达:“徐将军武艺高强,用兵如神,朕有心让你去为公主送嫁,但是徐将军身上还担着京基防守重任,不能脱身,徐爱卿,久违朕举荐几个护送公主出嫁的将军吧。”

徐达面色沉重,重重跪在了地上。

众臣都吓了一跳,这魏国公徐达是怎么了,回个话罢了,怎么就突然跪下了。

徐达重重在地上磕了一颗响头:“皇上恕罪,臣,举荐不出来。”

朱元璋有几分意外,徐达对他的指令一向都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过一丝违背,今日这是怎么了。

徐达雄洪的声音响起:“皇上,臣只能为皇上举荐上沙场的将士,可是臣举荐不出为公主送嫁的将士,请皇上恕臣之罪。”

满朝惊愕,魏国公徐达平日里行事最是沉稳,今日为何在金銮殿上就拒绝了皇上让她指派送亲武将之令。

朱元璋却是明白徐达为何这般,昨日,朱元璋将徐达留下商议送临安公主去瓦剌和亲之事的时候,一众大臣都表示了赞同,唯独徐达一直沉默寡言,最终了,也没有说一句话。

想来,徐达是不赞成送临安公主去和亲的,可是,以他一人之力,又能做什么呢。

若是不送临安公主去和亲,北境的子民就无安宁之日。

若是不送临安公主去和亲,大明就要派遣兵将到北境作战,这可比送一个公主去和亲费更多的周折了。

所以徐达选择了不说话,这事情,怎么做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