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没想到她为了一句“晋阳”就向他道谢,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公主,刚才有人突然窜出,扰了公主仪驾,公主恕罪。”骑卫在车外禀报道。
赵婉拉起帘子,问他可有人受伤。好在马儿乖巧停得及时,路人无碍。赵婉点了点头便让车马继续前行。一路上她与楚原聊着今日所遇之事,说是聊,基本就是她说,或者她问他答,赵婉已经习惯了这种闲聊的方式,只是偶尔也会想,为何楚原不像父皇对母后那样,主动与她说些话呢?她只能归结为楚原不太适应闲聊,无妨,她多与他说说,经年累月,他总有一天会适应的。
回了府中,楚原说他还要再看些书,陛下交予太子的课业,他也是一样要做的,今日还有一篇文章要写,请她先行歇息。
“我正好也想看会儿书,我陪你。”她道。
楚原无奈,也只得由她去。自三个月前她命人把书房的东西都搬到卧房后,他们便日日同睡一榻了。开始的时候他还借口要看书习文,等她睡着了才上榻,后来他就发现这样做没有用了,因为不论多晚她都会等他,有时坐在内室的桌前看书,有时则自己与自己下棋,她不太会做女红,半年前做了一个款式简单的并蒂莲荷包给他,却发现他并不佩戴之后,便没再动过手。
两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看着各自的书,亦或者说,他看书,她看他。她怕自己坐在一旁干等着会扰他清净,每次便会拿本书或者拿着棋做做样子,偶尔抬眼看他,见他聚精会神并未把视线移到她那里,失落之余,偷看他的眼色就会更放肆些。
只是她始终不敢真正打扰他。
他看完了书,府外已响起亥时的梆声。抬头见她也合上了书正看着自己,只着襦裙的她胸前大片春光咋现他眼前,他的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红,咳了声道,“已经不早了,公主……晋阳,我们早些歇息吧。”
她点头,上前欲为他宽衣。
“我自己来。”他微退了退,脱下外衣和中衣来到床边,她已经躺到了里侧,他掀开锦被睡在了她身边。
她闭了闭眼,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少陵……”
她转身,却见他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昨夜果然只是醉酒后的意外么?亦或者,昨夜只是一个梦,其实他的温柔全是梦境?
她堂堂晋阳公主,竟落得连和自己的夫婿温存都不敢的境地……她摇头苦笑,却不敢笑出声。单手支颚看着他线条柔和的侧颜,到底是这张脸,还是这个人,竟让她如此无法自拔呢?
无妨,他是她的夫君,他们注定一生都会在一处,生同衾死同穴,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他,她可以用他的方式慢慢与他心意相通。
她轻轻吻上他的唇,不同于昨夜的酒味,今晚软软的没有什么味道,却依然让她迷恋。她不知不觉便吻上了瘾,软软的舌头描绘着他的唇形。
她吻的有些忘情,睁眼却见他也睁着眼看她。
她猛的放开他的唇,脑中有片刻空白,他会如何看她?她总不好对他说,“抱歉,我孟浪了。”这么说了不是明摆着对他施了“暴行”还“我就是这样你欲奈我何”的无礼样吗?
想了想,她决定假装方才只是自己梦游。
于是她倒回了床榻,再睁眼转头问他,“少陵,发生了什么……唔……”唇被他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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