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方吞了一下,汤圆没有吞进去;又吞了一下,汤圆还是没有吞进去;再吞了一下,汤圆卡在喉咙里了……
卫祥锦想到这里,就想起来那个时侯,对方嫩白的小脸因为急着要把汤圆吞下去,结果憋得都红了,后来汤圆卡在喉咙,对方的脸就真的涨红了,然后整张脸皱起来不可爱了,他一开始还笑着呢,笑着笑着突然觉得不对,又瞬间急起来了,然后就用力出声叫人——但不知怎么搞的,最后所有人都说他站在顾沉舟的床前嚎啕大哭……
后来呢?后来回到家里,他被黑着脸的卫诚伯揍了一顿。
再后来呢?再后来他又去了顾家,顾沉舟还是坐在床上玩,看见了他也一样很高兴地叫着“卫、卫!”
然后就是现在了。
他们……都长大了吗?
2013年3月27日。
距离卫祥锦和顾沉舟被带走二十一天。
距离顾沉舟回京第二十天。
这二十天的时间,因失职罪落马的京城市长位置空着,最有希望上去的林立德和李瑞争得难分难舍。卫家因为卫祥锦的事情,在行政一系被盯得满头包,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用来解决事情。
顾沉舟一直没有在圈子里露面,圈子里已经开始传起了一些流言;而不管怎么样,总比被军队整整审查了二十天,嘴唇干裂,脸颊凹陷,整个人都轻了好几斤的卫祥锦好上许多了……
晚八点二十八分。
出事以来第一次,卫诚伯踏进顾家的家门。
顾新军连忙招呼卫诚伯坐下,又是上茶又是递烟,竟挑着好话往对方跟前递。
卫诚伯神情淡淡的,说话也特别直白:“老顾,我来这里就一个事:我现在要搞贺南山,你给我个准话,搞不搞他?”
顾新军的动作停下来,他沉默半晌:“现在要搞,拿什么搞对方?”
卫诚伯就冷笑了一声:“那你说,什么时候搞?”
“还是要等待时间和机会啊。”顾新军摇摇头,“贺南山这种人,你很难一下子把他弄下去。”
“时间和机会,”卫诚伯重复一遍,“我儿子就要被定罪了,你还跟我讲时间和机会?”
顾新军安慰卫诚伯说:“这件事我们以后肯定要想办法抹平,但是现在你就算直接跟贺南山对上,也无济于事。”
卫诚伯深吸了好几口气,来的时候他是气得肝都疼了,现在说了两句话,他是气得肝都炸了:“顾新军,你儿子把我儿子坑到这个地步,你还在这里跟我打官腔?”
顾新军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老卫,这件事——这件事是沉舟对不起祥锦,回头等祥锦出来了,我把他押过去给你们赔罪。”
“不必了,要不起。”卫诚伯冷笑说,话说到这个程度,两人都有撕破脸的倾向,他的声音也渐渐大起来了,“顾新军,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对不对付贺南山?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肯定不可能!”顾新军也发怒了,“卫诚伯,你脑袋清醒点,不要因为最近被人连续攻击就犯这样的大错误!这个时候我们除了跟贺南山凭积累死掐之外还抓住了他什么毛病?他背靠着郁系,正乐意我们跟他死掐呢!”
卫诚伯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了,他真是气炸了五脏六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甩手掉头就走!
顾新军的表情看上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的手都是抖的……片刻之后,他啪地一声就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了,茶水溅了一地,接着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叫车去汪博源那里。
这些高官摆在明面上的生活,老实说很少有什么秘密。
卫诚伯怒气冲冲地离开顾新军的房子的事情,不过十几二十分钟,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