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承认他学习成绩的确很优秀，但是跑去做直播，这也太离谱了吧。”

“哎，现在就是这样，随便拿个手机都能开直播，那个行业门槛实在太低了。”

“我们的很多饭碗都被这些新兴的媒体搞没了，生存空间每天都在被挤占，日子也不好过啊。”

“我也觉得是这样，现在这个高考状元还想借我们的力量炒火他的直播，啧啧……”

“要不我们？”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几段话掐了不播了？”

“嗯，反正台里也要审核，你的稿子拿回去主编也要再看的对吧？”

“到时候就说台里有规定不允许播，那几段只能剪辑掉了。”

“反正那时候我们的节目也播完了，高考的热度也过了，他一个小小高中生，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接受。”

“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不行，这样不好吧，欺骗一个高中生……”

“哎，阿越你太严格啦！没事的，这怎么能叫欺骗呢，这顶多是提前教他成人世界的残酷。再说他也不会知道——”

“嗯？周凡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夜色太朦胧，周凡肤色又黑，直到走到近处才被这几个记者看见。

这几个记者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面面相觑，不知道周凡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话语。

“这么晚了，周同学还没走呢？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啊？”

周凡神色冷峻，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啊！”

两世为人，周凡尽管见识过许多事情，却从来不愿意在见人的第一面便从恶意揣测别人。

不管是之前的王宇直，还是之后的温遇空，再又是十七月，周凡从没有主动挑起过事情。

在结束争端后，周凡也不会落井下石。

他当然知道大刘的黑暗森林法则，知道每个人都是猎手，无法确保即将面临的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但他愿意用自己的真心去对待所有人，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依然如此。

他也想不到，这几个小记者居然这么猥琐阴险，玩弄职权。

难怪古人说小鬼最难缠啊……

也不挤出笑脸，周凡面色冷酷，淡淡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是，你们的年纪的确比我大，见过的市面也比我多。”

“但‘知世故而不世故，善自嘲而不嘲人’这句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

“‘莫欺少年穷’需不需要了解一下？”

“别的不说，但凡我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我们说好的事情你们违反了约定。”

“或许现在的我没有能力报复，但5年后，10年后呢？”

“我下午说的鲤鱼跃龙门，我自己就是那条鲤鱼，我已经越过了龙门，并且会一直翱翔在天际。”

“而你们呢？”

“真当年轻人好欺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