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一把末忻,杨毓忻已然是当代天器师。
亲手铸造出这么一把仙器,明明只是将炼器当做闲暇时候的爱好却走出了其他炼器师难以企及的高度,杨毓忻本身淡定极了。
用他的话就是,真正的天器师应该是那种用普通材料就能够炼制出仙器的存在。而他这把末忻,从矿石到提灵材料,哪怕是用来冷却的水都是修真界能够找到最好的材料,炼制出这么一把仙器来,只能说他没有失手而已。
只不知一生追求仙器而不能,什么珍惜材料都用过的炼器师们听到杨毓忻的心声会作何想法。
林徽末往静室中走去。
杨毓忻在身后亦步亦趋,他没有说话,却让林徽末额角的青筋迸了迸。
能不能别这么**辣地盯着他了?
那啥三天还不够吗?!
纵欲过度终伤身啊。
林徽末恨不能转过身拽住杨毓忻的衣领子摇一摇,明明是那等如仙履尘的人物,为什么一到了床上就跟绿了眼睛的狼似的,咬住就不肯松口,恨不能将他连皮带骨都啃得干干净净!
勉强撑到静室之前,林徽末一个箭步冲进了静室,随即门一关,无比强硬地将杨毓忻关在了静室外。
杨毓忻眼带愕然地看着静室的大门,不敢相信他家阿末竟然将他拒之门外。
林徽末:讲道理,哪怕再深刻的感情,也禁不住某人不知节制地索取啊。他还不想死在床上!
门关上不说,林徽末反手就将杨毓忻当初塞给他的符箓掏出来,将其中三个结界符箓挑出来,也顾不上心疼灵石,啪啪啪就贴在大门上。符箓发动,给这间静室套了三层乌龟壳。
彻底隔绝了某人**辣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过来的视线,林徽末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静室中央的蒲团上。
下一刻,他强作平淡的脸猛地扭曲起来,单手撑地,将自己的臀部和蒲团分开一些距离。
天杀的啊,做得太狠了,即使他已经到了心动期,身体的恢复速度远胜以外,也架不住杨毓忻那个丧心病狂的做这种事的时候还用上了真元。他虽然身体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很一坐下就觉得别扭。
咬了咬嘴唇,林徽末深呼吸,决心不惯自己这臭毛病。
林徽末慢慢地坐回蒲团上。
说好了闭关,他就不会在闭关静室里干别的事情。
末忻横在膝上。
修长流畅的银色刀身,宛如繁星坠落其上。鲜血凝成的虚影锁链捆在长刀之上,压制得紫色灵晕只能够在锁链之下闪烁。
林徽末的手按在刀刃上,纵是刀锋再锋利,也没有划破他手指分毫。
其实以他如今的修为,收服宝器级别的法宝都略显费力,更何况是仙器。
但这把末忻不同。它是由杨毓忻亲手锻造出来的,锻造之时倾注的全部是守护之意,刀成醒刀之时更是用了他们二人的鲜血。可以说,林徽末与末忻之间,不必拼尽全力地打下印记,因为这把刀从矿石到刀成,已经被杨毓忻刻下了林徽末的印记。
仙器出世,本该先受雷劫,但那时候……
林徽末挠了挠下颌,面上微红。
但那时有些不方便,所以这么一个禁制阵法就被阿忻拍在了刀上。现在本该打开禁制让仙器渡雷劫,但阿忻却坚持让他先将末忻收为本命法宝后再让这把刀渡雷劫。
说什么这应该能够最大限度抑制器灵的产生。
仙器有灵,这证明仙器的不凡,本该是件喜事。但当时林徽末瞧着杨毓忻的神情,却是十足的嫌弃。后来林徽末一想,这末忻不是寻常法宝,是要做以己身识海为鞘的本命法宝,若是有器灵诞生,岂不是他识海中时不时就有器灵叽叽喳喳。
至于作为本命法宝的末忻渡雷劫时若有受损,连带着他这个主人也会受伤。林徽末相信杨毓忻,他亲手炼制出来的仙器不会那么脆弱。
抚摸着漂亮又不失锋利的刀刃,林徽末眨了眨眼睛,阿忻待他至诚,处处为他着想,他却因为一些床笫之间的小事就闹脾气,这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
说不定,阿忻并不是贪欢,只是想要帮他尽快提升修为而已?
抿了一下嘴唇,林徽末阖上眼眸,待得出关后跟阿忻好好道歉吧。
哪怕是装的,他果然受不住阿忻沮丧的模样。
*
再说杨毓忻。
被林徽末干脆利落地关在了静室之外,杨毓忻抬手推了推门,一股大力凭空而生,不由分说地就将他的手掌顶回来——这种效果,怎么像是结界符?而且这反击力道,说不定是套了几层结界符。
看来阿末的决心很坚定啊。
他倒不是不能破开这些结界符,毕竟西侧殿算是他的主场,但想起这三天的酣畅淋漓以及阿末如今有些萎靡的状态——传言不可尽信,一些有关采补的情报根本就是言过其实。果然还是得需要他亲自试验一番,从中找出一条能够让阿末更加精神一些的采补手段。
杨毓忻完全没有意识到林徽末的萎靡尽是拜他所赐。
是,没错,以着真元的角度,林徽末算是采补的杨毓忻。可问题是,某个本该老老实实被采补的炉鼎异常彪悍,除了损耗了真元坐实了他炉鼎的身份,其余的时间分明是林徽末被他索取无度。
在静室外等了一会儿,见静室的大门半点也没有开启的意思,林徽末确实已经闭关了,杨毓忻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间静室,转身开启了旁边的一间静室。
除了尚未举行双修大典——杨毓忻表示,他们可以随时举行双修大典——他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差不多是大半个道侣了。
和心爱的道侣黏在一起,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作为刚刚缔结关系了的道侣,阿末对他着实是太过冷淡了。
反手将静室的门关上,杨毓忻坐在蒲团上,托着下颌,想入非非。
明明在床上,阿末对他很热情来着,为什么下了床就变了态度?
莫非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