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怀北知府代元正就跪在师离渊与夜温言面前,身体还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太激动了。他将去河边救人时的情况又讲了一遍,还重点说了一番话“四殿下叮嘱微臣,回来之后一定要留意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岁,女的十五六岁,样貌极好,气度不凡。一旦有这二人的消息,哪怕只是神似,也要仔细询问,然后再告知西楼的人。微臣起初还以为是四殿下要找同伴,没想到竟是帝尊大人与帝后娘娘。不知二位驾到,是微臣失礼了。”
说完又是一顿磕头。
夜温言没心思理会这知府,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封昭莲的事,只恨不能立即离开此地去寻找封昭莲,却又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她与师离渊灵力尽失,找起人来也得用凡人的法子。可眼下这个天气,风雪一直都没停过,凡人出门寸步难行,即使他二人有着绝顶武功,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天气中行走太远。
何况既然是有预谋的劫持,就不可能让他们轻易找到,指不定都被带到什么地方了。
她心里是既着急又懊恼,又跟知府询问了计夺计蓉,包括云萧,知府大人却一概不知。
师离渊又与这知府说了会儿话,大概意思就是天灾面前,你身为知府,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黎民百姓,尽可能的减少损失。也要每天都去街上巡视,告知百姓减少外出。除此之外,百姓吃穿用度也要做好打算,家中存粮不足的官府要组织米行接济,菜肉不够的,也要尽可能的调配,不能让百姓饿死冻死。包括严寒天气下庄稼的损失也要做好估量,且不只一座秋观城,怀北府其它城池也都要照顾到。
夜温言听着这些话,就觉得师离渊嘴上说这几百年不问世事,其实也不是全然不问,至少应对这样的天灾时,他还是能够迅速地做出打算与应对。
知府听了训之后就赶紧去忙了,可忙了一会儿又折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夜温言眼一亮,“云萧”
云萧看到他二人,也明显的松了口气。知府一见他们果然是认识的,就识趣的退下,将屋子留给他们说话,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云萧走上前向二人行礼,也没有过多寒暄,立即就道“先前判断有误,那些黑衣人不是冲着您二位去的,而是冲着昭莲郡主。只是我们全都估算错了,对她照顾不周,从而导致她被人劫走时,我们谁都没注意。等回过头来再找人,却已经找不到了。我在山里找了很久,又一路打听着到了秋观城,听说官府救了很多人回来,就想过来碰碰运气。好在见到二位平安,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多留,即刻就要走,别人可以不去寻她,我却一定要找的。”
夜温言拉了云萧一把,“没有人不去寻她,封昭莲之于你和之于我,都是一样重要的。只是既是劫持,我们就得做一个有针对性的分析,比如是什么人劫持了她,想出是什么人,才好有一个寻找的方向。这样的天气下,如果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找,会更耽误时间。”
云萧点点头,“四小姐说得是,这道理我也明白,所以我现在打算往苏原的方向去。”
夜温言一愣,“你的意思是,苏原国”
“嗯。”云萧说,“那伙黑衣人人数众多,撤退时也是往四面八方的撤,并没有统一路线。我在山里遇着了一拨,一共二十人。交手之后抓了一个活口,他起初称自己是归月国人,是归月国君派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致昭莲郡主于死地,以此来打压长公主一家。
我起初以为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如今归月的国君虽然表面上对他的姑父姑母、也就是昭莲郡主的爹娘敬爱有加,但实际上他在北齐做过多年质子,内心阴暗,一直记着他做质子的那些年,封昭莲在归月极受老国君疼爱,老国君疼这个外甥女简直比自己的儿女还要更甚。
他就觉得,是昭莲郡主夺了他父皇对他的宠爱,所以在自己登基之后,首先想的就是把昭莲郡主远嫁到北齐,让她成为北齐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之一,慢慢凋零。
所以那黑衣人说自己是归月国君的人也没有错,只是后来他咬毒自尽,我却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首先是口音不对,别说不像归月人,甚至都不像中原人。再者,我查了他嘴里的毒,那种毒也并非中原人常用,不管颜色还是味道,都更像是苏原的。”
夜温言懂了,“这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人死在北齐,归月国就有理由向北齐发难。他又说自己是归月国君的人,封昭莲的父母就又有了理由向归月国君发难。事实上那位国君虽然不待见这个表妹,却也并没有对她做过太过分的事情。苏原人整这么一出,是想逼着长公主和驸马起兵造反了。真是够毒的”
云萧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打算。所以我后来分析,那个活口怕也不是我凭本事抓到的,而是对方故意放水,豁出去一条人命,来向我传递这样的消息。
我这就要动身前往苏原国,临走之前提醒二位,苏原国能在北齐境内汇集那么多高手,这事儿细想想也耐人寻味,二位多琢磨琢磨吧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