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只纲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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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送走两位瘟神, 不是, 大神之后入江正一直接瘫软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已经连胃疼都没力气了呢,入江君……

苦中作乐吐槽自己的时候突然想了想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情,入江正一总觉得明明刚才都没力气疼的胃现在又开始隐约作痛起来。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QAQ我真的不会在某一天被杀人灭口吗?

胃疼到蜷缩在一起的少年几乎已经看见自家被杀人灭口弃尸荒野的未来, 连冷汗都渗出来好几颗。

然后这个时候, 电话响了。

在这种学生们都应该去上课了的时候,连入江正一回到家中都是假托的身体不适, 那么现在在这个性格内向的死宅的房间中,到底是谁打来了电话呢?

——

"家光大人, 有您的电话。"

在即将坐上车之前有门外顾问的成员递来一只黑色的手机,沢田家光接过,在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下意识怔愣一下。

那是一串极为熟悉的数字。

"怎么了吗,爸爸?"

一只脚已经踏进车中的少年回转过头来, 见到的就是怔怔看着手机的男人。

"不,没什么。"男人笑出来, "我到旁边接一个电话可以吗?"

尚且被狱寺隼人口中所阐述的这个世界的"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拳打六道骸脚踢瓦里安重结成功上位彭格列十代目征服黑手党(?)一统意大利(?!)的光辉事迹吓到神志不清(划掉)并且暂且无法正常思考的少年并未在意太多对方复杂的表情, 只是略一低头先进入车中。

车门关上的时候沢田家光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

手中电话的铃声还在孜孜不倦地响着,是古板的手机自带的那种铃声,这种时候却稍微让沢田家光安定下来。他一面往后一辆车走去,一面压抑着自己的颤抖接通了电话。

"莫西莫西,奈奈吗?"

男人的语气略微干涩,吐露的言语带着极为惶恐的不确定与温柔。直到那边传来女性的呼气声与让人熟悉到简直要落下泪来的声音, 他才骤然发觉自己似乎握住电话稍微紧了一些。

[啊,阿娜达~你刚才去哪里了啊, 电话都打不通……还好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如果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换一个手机号呢。]

啊,是了。十年前的手机放在这个时代怎么也都拨打不通的吧。不过这个世界的自己这个时候竟然在奈奈身边吗?真是幸运的男人啊……

沢田家光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兜中的电话,那里面也长时间留存着一个永远也拨不通的电话,号码恰好和今天拨过来的重合。

沢田家光偶尔也想着或许将电话拨过去听听那个人的声音,只是每每手指即将摁下去的时候又会下意识停住。

不行啊。

他想,沢田家光才不要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软弱的一面呢。

他要永远是强大的、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这样想的时候他竟然还有余力,口中下意识为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消失的那个十年后的沢田家光解释。

"啊抱歉奈奈,刚才不小心让手机掉到水里了……"

[是这样吗?阿娜达你还真是~……那你现在在哪里呢?]

"啊,我……我在阿纲这边哦。"

[诶,怎么突然?]虽然对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现在居然去到儿子身边了感到疑惑,一向心大的妇人却不作再多的思索,转而担心起这对笨蛋父子来。

[那纲君在阿娜达你身边吗?刚才打他的电话也没有拨通呢。]

语气中显然是一副担心的模样。

"啊啊阿纲啊,他刚才还在我身边来着,"家光下意识看了看前方的车辆,"他、他的电话刚才也掉进水里了。"

这种理由真的是烂透了。

[诶~是这样吗?]女性并未怀疑过多,[那孩子也真是的,那阿娜达现在能把电话给阿纲吗?]

"呀,真是的,他现在不在我身边啊……有什么事情要跟阿纲说吗?"他捏紧了拳。

[阿娜达你真是的,]对面吃吃地笑起来,复而语气中带起担忧,[之前我们不是商量过了吗?过段时间那一起去他上班的地方看看他……mo~也不知道纲君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吃饭。]

闻言对未来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家光也只得附和地笑笑,"是、是吗?"

他是想笑的。

原本就是想笑的。

说出来的语气似乎也是笑着的。

可是对面的奈奈却察觉到了什么。

她体贴的,体贴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开始絮叨了一些琐事。

沢田家光觉得自己几乎要沉浸在这之中了。

而后他身下的车辆骤然漂移了一下,硬生生将男人从温柔的沉浸中拉□□。

"家光大人,我们被迫和十代目分开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手下骤然加速,家光往后看了眼,他们的车后此时也跟着一辆极其可疑的乔治巴顿越野。

"那么,我这边稍微有些事,晚上再聊怎么样奈奈?"

他像是没被这场事件影响到半分似的同电话另一头说道,"我现在在钓鱼哦,似乎有一条大的上钩了,钓上来之后晚上给阿纲做晚餐吧。"

"啊啊,那阿娜达加油哦。"对方不疑有他,沢田家光甚至还吹嘘起自己曾经在北极捉鱼的经验,引得对方惊异而称奇地笑起来。可以说是现场给在车内的彭格列成员撒狗粮了。

最后他轻吻在话筒处。

"那么,我挂断了哦。"

武器依旧放在前彭格列门外顾问沢田家光先生顺手的地方,只是不待家光做些什么,前后排之间的隔板被放下,位于前座的青年就已经侧过头来。

那张脸说得上是熟悉了。

家光稍微怔愣一下,随即笑了出来。

"是巴吉尔啊。"

明明这个时候可以说得上是相当紧急了,这个刚刚才与亡妻通过电话的男人却笑了出来,"好久不见的战斗,准备好了吗?"

十年后的巴吉尔显然已经成长为了相当可靠的青年,原本的短发被留长至肩处,用纯色的发带绑好置于一侧。他抿着唇笑笑,极快地将手中戒指点燃插/入被人们称为匣子的物事中,一只海豚便跃然于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