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寒绷紧了咬肌,花费了些功夫才按捺住反击回去的冲动。他忽然觉得金修斫此人忽阴忽阳,捉摸不定。要说老谋深算,有时候言谈举止又太不通人事,可能常年在地下,又是独自一人,性格多少不完全,极容易轻信别人也容易怀疑别人。
虚实相间,反而是伪装自我的最好法门。
不过此时见金修斫没有怀疑自己,于是何殊寒继续尝试,他知道这一定是钟寄云打开的机关,可是为什么自己打不开呢?难道有特殊的要求?想到六虚派做事风格素来着重本门,何殊寒看了看身后的临久,毫不怜香惜玉地扯来她的手。
临久是六虚派的弟子,这是六虚派的先辈们制造的,或许这才是真正通过机关的诀窍。何殊寒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临久的手指放在凸起上,鲜血溜出,小姑娘缓缓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手正在流血,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也不忘调侃:“老板,这算是工伤吧?”
何殊寒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回道:“回去给你加工资。”
“唔!”何殊寒和临久的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扇门,将他们笼络其中,丝毫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二人便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当金修斫听到尖叫声回过头来,空旷的大厅里面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而此时,高台上的水晶棺材连带密室里的八个棺材都已经有了响动。
*
钟寄云睁开眼睛,不出意外又是一片黑暗。她摸出口袋里的夜明珠照亮,看清了眼前的情况,这只是一个很黑暗的密室,只有一张正方形木桌,一张木椅,地上用鲜血画着不知名的法阵,在东南方有一扇小门,钟寄云试着推了推,并没打开。
桌椅上都很干净,即使过去了千年,却依然没有落上灰尘,正因如此,钟寄云更不敢坐上去。就在她燃了火把的一瞬间,她看见这个密室里面还有另一个“人”。
人型蹲在角落里,像是受惊的小宠物,它没有眼睛,却长了八只手,钟寄云第二次看见它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它如果要伤害钟寄云,那有很多机会,可是它都没有下手,钟寄云最终把它定义为:无害。
“你怎么在这里?”钟寄云将火把靠近它一点,它没有眼睛,却还是习惯性地抬起头来“看着”钟寄云,若不是它没有脑壳,钟寄云真想摸摸它的头,提起脑壳,她忽然说到:“我找到你的另一半脑袋了,在金修斫那里,你打不过金修斫对吗?”
它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名字吧?”钟寄云笑了笑,敌意一旦消退,另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缓慢升腾,她不愿一直叫它怪物。
这次它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没有名字……不过以前倒是有人叫我墨鱼。”
“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