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说,凶手还会另有其人?有何根据?你若是能够说得出理由来,朕就让一直在暗中守护朕的暗卫悄悄尾随你前去,不让田贵嫔看到。”
楚若平心静气地望着凤弄绝,缓缓说道:“我认为,之前莫名害死好几个宫妃的人,和如今烧毁皇子所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拨人。”
“之所以这样怀疑,也是心中的一种直觉。为了把所有事情都嫁祸到我四姐的身上,才停止继续杀害宫妃的行径。”
“但是,众人都将保护的目标挪到各个妃嫔的宫殿附近,从而忽略了皇子所。因此,正好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见凤弄绝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楚若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一直都在怀疑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皇子和帝姬那么小的孩子也受到牵连。皇贵妃如果再不查出来凶手的话,只怕下一次要杀害的就是皇后或者皇贵妃,亦或是我以及其他妃嫔。”
凤弄绝闻言,登时勃然大怒,他沉声冷哼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人居然如此狠毒,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
他气恼地来回走动,转过身去对藏在后面的暗卫说道:“黑鹰,你出来。”
这时,从暗格处走出一个身形矫捷的男子,他神色森冷,恭敬地拱手说道:“是,属下遵命。”
楚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黑鹰,见他根本没有望向自己,也没有觉得多尴尬。她只是对凤弄绝褔身谢道:“谢皇上信任之恩,纯儿前去给田贵嫔诊治时,一定会在她醒来后询问事情原由。若是有所欺瞒,纯儿甘愿受罚。”
“快些起来吧。”凤弄绝将她扶起来,感慨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后和皇贵妃她们都正在伤感之中,谁也没心思亲自理会这件事。为了避免她们感情用事,你出面来调查也好。去吧,带上朕的令牌去。”
说着,从腰间取下他平时佩戴的龙形金牌,是大亚王朝的皇帝所特有的御用之物。见此令牌者,如见皇上亲临,都要行叩拜大礼。
“是,纯儿告退。”楚若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龙形金牌握在手里,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有了凤弄绝的令牌,楚若再去田贵嫔的宫殿时,心里就轻松多了。
没有疑问的,楚若被拦截在门外,不允许进去。
楚若掏出怀中的龙形金牌,沉声说道:“本公主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为田贵嫔诊治,尔等敢藐视尊上的话,全部罪加一等!”
“奴才不敢。请纯月公主进去,只是要快去快回,否则奴才也不好向上面交代。”看守宫门口的人恭敬地让出道路来,请楚若直接走进去。
楚若淡淡地颔首,把令牌收好以后,抬步走进去,一直行至门前,推开门走入内。
房间内有种腐朽的味道,特别难闻。像是那种新鲜的肉被生锈的东西给钩住了,浑浊在一起散发出来的味道很刺鼻。
“田贵嫔?田贵嫔……”楚若走向内殿,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探寻着。
走到床前时,登时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面色惨白的田贵嫔,双肩下面一些的位置被铁钩直接戳穿了吊起来,她整个人也斜趴在床下,像是从床上掉下来似的。
田贵嫔的头发早已散乱,有许多发丝散落在脸上,早已跟冷汗混为一体,黏在肌肤上。
“天呐,真是造孽。”楚若低呼一声,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来轻轻扶起田贵嫔。
田贵嫔吃痛的从昏迷中轻呼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楚若紧皱着眉头,起身走到门外,对守在门口的明心二人说道:“你们进来帮帮忙。”
“是。”二人应答一声过后,走进房间以后,按照楚若的吩咐,帮着她把田贵嫔抬到了床上。
“小心些,她的两处锁骨会很痛,不要碰触到那些锁链,以免让她更加疼痛。”楚若低声提醒道。
因为凤弄绝说田贵嫔的后脑勺忧伤,再加上她的锁骨处的钩子是从后背穿进去的,只得让她趴在了床上。
明心和明荣小心翼翼地为田贵嫔盖好被子后,就被楚若又遣了出去。
坐在床边,楚若小心翼翼地帮田贵嫔诊脉,还把她后脑勺的伤情检查了一遍,紧皱着眉头又为她诊脉了一次。
最后,楚若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瓶药,先给她服了几颗入口即化的药丸,又为她亲自上药。
一切都准备完以后,楚若小心翼翼地取出金针,为田贵嫔的后脑勺下针医治。
被打得这样重,搁在现代来说,绝对是重度脑震荡。
楚若边施针边蹙眉,现在所有的疑点都已经指向一个最有可能实施这一切的人——郭婷。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所想到的罢了,别人估计又会觉得是项染在兴风作浪。
大家会认为,项染自己失去了腹中的龙裔却找不到凶手,就让别的皇子和帝姬也一起陪葬……
郭婷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背后究竟是哪个男人所为呢?
楚若单手托腮,不断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按理说,郭家在明昭国的势力已经渐渐在衰退,毕竟郭沁香的事情对他们影响很大,就算他们最后不肯认领郭沁香的尸体,但也绝对无法抹杀那一层血缘关系。
因此,在楚若随着凤弄绝一行人离开明昭国都城时,郭家所经营的生意和盘根错节的势力都陷在紧张的困难中无法脱身。
那么,郭家对于远嫁在外的郭婷,应该是无暇他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