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着福下身去:“奴婢给王爷见礼。”
“怎么?看到本王归来, 曲女史挺高兴?”王爷看着她。
“王爷能平安归来, 奴婢自然高兴。”风荷笑道。
“平安归来?这么说,你觉得本王这次出门不平安?”王爷问道。
风荷想了想:“前几日奴婢回了趟建昌, 听到一些传言, 是以奴婢担心王爷的安危。”
“储君的传言吗?”王爷一声嗤笑,“传言都到了建昌?难怪本王被一路追杀,险境不断。”
风荷心中一跳,抬头看着他, 好端端的,松一口气又施礼道:“奴婢的母亲安好, 那所院子清净,奴婢谢过王爷。”
王爷点点头:“对本王来说, 只是小事一桩, 用不着谢。”
“于王爷是小事,于奴婢则是天大的事, 奴婢感激涕零。”风荷再次施礼。
王爷嗯了一声,抬脚进了书房,大江大河悄无声息退了出来。
风荷起身欲走,里面传出王爷的吩咐:“请曲女史进来。”
忐忑着进去, 王爷说一声坐,她拘谨坐在窗下,王爷问道:“怎样的传言?说给本王听听。”
“其实也就几句。”风荷斟酌着转述父亲的话, 关于三位王爷中, 昌献王名声最差之言自然省略。
“这话谁跟你说的?”王爷看着她。
风荷没说话, 再怎么也是自己的爹,不能出卖。
“曲经承说的?”王爷手指瞧着桌面,“曲经承与刘通判交好,刘通判与原来的尹通判,如今的户部尹侍郎是故旧,尹侍郎与霍大将军是亲家,这消息,是霍大将军有意放出来的。”
这下风荷不敢说话了。
“皇上三位堂兄弟中,本王名声最差。”王爷看着她,“这样的话,曲经承可说过?”
风荷摇摇头,王爷又道:“曲经承有没有说,让你借着世子攀住本王,将来跟着进宫为妃为嫔?”
“王爷是不是在奴婢家中安插了探子?”风荷讶异道。
“人之常情,还用得着探子?”王爷睨着她,“你以为,都像你那么笨?又笨又好奇,这几日你有没有在文昌阁中找有关朝堂的书?有没有暗中打听皇上的事?”
说着话敛眸沉吟:“找谁打听呢?郑司官那个书虫?”
风荷如坐针毡,舌头打了结一般,结结巴巴问道:“王,王爷,王爷都听到了?王爷恕罪……”
王爷皱眉看着她没说话,她忙站起来福身下去:“奴婢确实好奇,同时也忧心王爷安危。”
“郑司官唠唠叨叨,本王才懒得听。”王爷摆摆手:“回去吧。”
风荷忙忙告退。
隔窗看着她狼狈逃走,王爷忍不住挑了唇笑,一笑牵动后背伤口,咧着嘴轻嘶一声,唤声大山问道:“可都安顿好了?”
“良将军和羽雁夫人送到良将军府上养伤,王城已加强警戒,许出不许进,严查闲杂人等。”大山回道。
王爷嗯了一声,“再派专人去庐山采石耳,定时定量送进宫去,为皇上滋补龙体。”
吩咐过提笔写信,手腕一用力,疼得又嘶一声。
“血。”大山一声惊呼,“王爷后背上伤口冒出血来了。”
“大惊小怪。”王爷扔下笔皱眉斥道,“找武大人前来就是。”
武大人进来拆了白布上药,瞧着狰狞的伤口摇头道:“王爷这旧伤加上新伤,以后阴天下雨要受罪了,还是少喝酒……”
“啰嗦。”王爷骂一声,额头冷汗冒了出来。
大山在旁边抹着眼泪:“打起来的时候,有良将军,有羽雁夫人,还有那么多高手,王爷非要和他们一起拼杀,倒让我们这些下人躲在后面……”
“闭嘴。”王爷拧眉斥道,“一群饭桶不躲在后面,还冲锋在前不成?”
“谁赢了?”武大人忙问,“良将军和羽雁夫人伤得可不轻。”
“废话。”王爷一声嗤笑,“本王从未输过。”
“我们的人好几个受了重伤,可对方……”大山发出咔擦一声,“全军覆没。”
……
回到院中,岳儿捧着一个银盅跑过来跟她献宝。
风荷蹲下身笑问:“哪来的?”
岳儿旋开盖子得意说道:“父王给的。”
小手伸进去拿出几粒果荚,外皮是黄色的,上面凹凸不平,形状也奇怪,像个小葫芦。
“这是什么?”风荷呀了一声,“十分稀罕。”
小手用力捏住,随着一声脆响,蹦出来两颗红豆子。
“大山让长顺拿进来给岳儿的,说是很南很南隔着大海的地方来的,叫什么苏禄国,这个果子呢,叫长生果。”桃夭笑道,“跟长生姐姐同名,特意叫了她过来瞧瞧稀奇,一堆人围着都想尝尝,小人儿不肯,说要等他娘回来。”
风荷就笑,岳儿掌心捂在她嘴上:“娘,吃。”
风荷嚼着说声真香,岳儿又给桃夭剥一颗,桃夭揉着他头顶笑:“这还差不多。”
“其他人,每人一颗。”岳儿挺着小肚子发号施令。
“好唻。”桃夭夸张答应着,“奴婢谨遵王世子吩咐。”
岳儿嗯了一声:“桃夭差事办得好,有赏,想吃几颗吃几颗。”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笑声中长生走了进来:“跟我同名的果子,我还得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