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重生之一品丫鬟 Panax 2581 字 11天前

“过两日我便要跟着外祖母一起去宫里给太妃娘娘问安了。”

陶行嗯了一声,没有什么表示。这两天她做衣裳打首饰等等,搞得人尽皆知,陶行每天早上出去中午回来,也都能看见一拨又一拨的婆子。

依依眼珠子转了转, 又叹了口气道:“今儿没了外人,我给你说说我的心事。”这一句话她变了两个腔调,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眼泪也一起掉了下来。

陶行耳根子本来就软,依依又是个装惯了的,忍辱负重的表情一露,陶行立即便上钩了。

“过两日外祖母带我进宫,我想……说不定有机会面见太后,”依依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睛,双手握拳,紧紧贴在胸前,道:“到时候哪怕是我一头磕死在太后面前,血溅当场,我也要替父亲伸冤,要让太后下令彻查此事!”

“啊!”陶行一声惊呼,直接站起身来,先看了屋里没人,这才定睛凝视依依,“姐姐!你——”

依依低头抹了抹眼泪,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我原不打算同你说的……来了外祖母家里,整日的身边都是四个丫鬟看着,里里外外都是人……我这般轻狂也不过是叫她们放松警惕,若是她们知道我进宫打的是这个主意,外祖母是断然不肯带我进去的。”

陶行半晌没说话。

依依小声抽了两下鼻子,道:“虽然咱们出来的时候,祖母说了一切都听玖荷的吩咐,可是我是长姐,母亲不在了,祖母年老,你还要读书,这些事情原本都该是我操持的,不过现在有了玖荷……祖母说她好,她这两日也天天的出门打探消息。你好好的待她,她也当你跟弟弟一样的……”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若是我真的……你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你一定得好好的。他们回来问你,你只说不知道,千万别露了破绽,毕竟在太后面前……是大不敬的。”

“姐姐!”陶行激动的握住了依依的手,不住的说,“不是这样!不能这样,我是男丁,怎么好叫姐姐一力承担。”

依依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过她心里的喜悦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她这个耳根子软,还没什么见识的弟弟,真是好骗!谁在他身边他听谁的,原先祖母三令五申说了要听玖荷的话,不过被她几句话就扭了过来。

依依低着头掩盖自己已经有点扭曲的表情,时不时的啜泣两声,“我的血也是热的啊,我们三个一路出来,现如今你和玖荷两个对我冷眼而视,我这心里……只是眼看着我就要……我实在是难过。”

陶行却是一圈一圈的在屋里走,神态越发的急躁了。

“姐姐!”他忽然坐到了依依对面,道:“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他抿了抿嘴,忽然觉得很是干渴,“我写一封血书!你呈给太后!”

“不行!”依依不住的摇头,“你是父亲唯一的子嗣,不容有失,我不能答应,就算你写了,我也不会带进宫去的!”

“姐姐!”陶行忽然一声厉喝,“那是我们的父亲啊。况且这般寄人篱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宁可风餐露宿,也不愿意再在外祖母家里住了。”

寄人篱下?风餐露宿?依依决定再也不要心软了,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猛地大哭一声,终于点了点头。

没了这个弟弟,她母亲的骨肉就只剩下她一个……她母亲又是外祖母的心肝儿肉,到时候外祖母又怎么不会让她留下来?抢也要把她抢到手!

陶行松了口气,道:“我这就去。”

依依忽然阻止了他,道:“不能叫任何人知道,若是有人察觉……消息传了出去,这个面见太后的机会八成就没有了。”

陶行想了想,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依依用帕子沾了冷水,装模作样在眼睛上扑了扑,这才又走了。

不多时玖荷回来,看见陶行一人坐在屋里发呆,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可是太热?”

她看见桌上两个茶杯,下意识问了一句,“方才依依来过了?”

陶行急忙摇头,“我有点担心……无聊倒茶玩。没人来。”他又犹豫了片刻问道:“你这两日在外头打听消息……怎么样了?”

玖荷原本还有点轻松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先是瞥了陶行一眼,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道:“没什么新消息,还是原来那些。”

陶行面色沉重。

玖荷又道:“你想想陶大人写来的那封信,他都要跟戎东县共存亡了,又怎么会投敌。而且我看他们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不能证明陶大人通敌。”

只是要再这么拖下去……就要成悬案了。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隐约记得上辈子差不多是夏天刚过完,似乎是在处暑跟露水两个节气中间,传来了廖将军大胜的消息。

但是上辈子这场仗一直顺顺利利的,时不时有大败敌军的消息传来,而且绝对没有粮草被劫这样的事情!

玖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现在还有几天便是小暑了,还有两三个月……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可是告御状这等事情……绝对不能在国公府里说出来!

玖荷这番沉思,在陶行眼里就有了另外一种意思……他父亲是真的不太好了,什么廖将军能打胜仗,也不过是安慰他的话。

这番话她从平兴镇一直说到国公府……陶行听得已经有点麻木了。

再者……若是他父亲真的无辜,祖母为什么要叫他们两个来外祖母家里住呢,这不是避祸这是什么?

甚至这些日子他天天都能听见人说他父亲通敌卖国……若不是他们两个躲到国公府里头……怕是要被满门抄斩了!

玖荷倒是相信父亲……可是陶行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疑问了,甚至这疑问他谁都不敢说……更加的不敢问玖荷。

怀疑自己的父亲通敌卖国……这念头一冒出来,陶行就立即坐立难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这般又过了两日,玖荷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一开始是打听粮草不见的事情,后来便是打听廖将军的战报了,只是这场仗事关重大,战报都是八百里加急直接送去内阁了,就连兵部尚书也不知道太多。

玖荷见再出去也打听不到什么新消息了,便老老实实待在国公府里,想着要怎么搬出去。

只是想了一天也没什么头绪,又不敢贸贸然露出这等想法……难不成要哄着陶行跟她一起出门?

这天下午,因着玖荷在屋里,那几个丫鬟都不往陶行身边凑了,玖荷给他磨墨点香,伺候他练字,正把晾干的宣纸一张张准备收起来的时候,她忽然诶了一声,道:“这字……”

看着很是无力啊,笔锋都没出来。

她疑惑的看了看行哥儿。

陶行尴尬里又加了几分歉意,急忙将纸抢了过来,道:“已到小暑节气,天气炎热,许是有些烦躁了。”

玖荷嗯了一声,道:“我记得还有绿豆汤,我给你盛一碗来?”她一边说又一边打量陶行的脸色,“好像是有点红了。”

陶行点了点头,又道:“放些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