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镇北王和王妃也是吃惊不已。
尤其是镇北王, 他本是已经打算看准时机就挥师入关,如今儿子成了皇帝, 他还要入关吗?同时心中又得意不已,枉那母子俩聪明一世, 最后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当天晚上, 他在安平院喝了一晚上的酒, 大醉淋漓, 却是心中快意。积攒在心中几十年的郁气,终于发泄出来。
倒是镇北王妃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荣寿若成了皇帝, 那还能是她儿子吗?
自然不能是了,这种大行皇帝无子由旁枝入嗣而来继承皇位的,都是称大行皇帝为皇考,而原本的亲爹亲娘则成了皇叔和皇叔母。
她连着郁郁多日, 最后还是她娘家嫂子收到喜讯而来, 劝解她说:“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就你钻这点子牛角尖。你生的就是你生的,哪怕他叫你皇叔母, 还是你养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
泰安院一副门庭若市的景象,府里能找到借口上门的都来了。
世子成了新君,不用说以后世子夫人就是皇后了。能和皇后亲近也就这么会儿时间了, 多刷刷好感,总是没有错的。
甚至连李氏都扭扭捏捏地上了门,她这会儿想端都端不起来,实在是段数差别太大,根本不成对比。
幸好国丧期间禁一切婚嫁宴乐之事,不然这会儿肯定不光是镇北王府里的人上门,而是整个辽东能来的都要来。
又过了大半月时间的样子,来接秦明月母子三个进京的车架到了。
他们先走陆路到宁远,再从宁远走海路到苏州,而后直接通过运河入京。
阔别已久的京城,还是如以往那般庄严肃穆,可这一次再回来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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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殓之后,祁煊就在众大臣的劝进下登了基。
由于正处国丧期间,自然一切从简。
等丧仪办完,并将大行皇帝的梓宫送去帝陵,已经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此时天气也热了。
京城的初夏,天气还有些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连轴转,整个紫禁城里的人都累得不轻。不过到底事情已经过去了,宫里终于渐渐开始有了点儿人气儿。
这阵子宫里十分热闹,俱因新皇登基,先帝的妃嫔都要迁宫。
先帝后宫大大小小的妃嫔加起来几百号人,这些人迁宫都是一件麻烦事。太皇太后还是住在慈宁宫,倒是皇后从坤宁宫里挪了出去,搬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至于其他先皇的妃嫔,本是实在不好安排,后来祁煊拍了板,将东六宫挪给了这些妃嫔们住。
事情这么定了下来,也算是皆大欢喜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明月也带着两个儿子到了京城。
车队到的时候,安郡王府外几条街都戒严了,路上一个行人都无,街口和路的两旁全是禁卫军。陶成在门口迎了车队,马车直接驶进了府里,直到二门外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