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能打球?”展翔薄薄的嘴唇微微下撇,嘴角抽出一记反拍杀球时的力量和角度,难得暴露出情绪的一个表情。两扇浓密睫毛覆盖住眼睑,眼底闪出固执的心思。
萧羽望着展翔的侧面,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张口说:“翔哥,我觉得你这人肯定是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打羽毛球!”
他连用了三个“特别”,觉得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灵光乍现的感悟。
展翔蓦然抬头看着萧羽,没有想到被这小孩一句话戳中了心坎,眸子里神情一闪,光芒齐齐地聚拢在眼底,随即匀染上整张面孔,笑了出来。
疏朗的眉,笔直的鼻,瘦削的脸颊和利落的唇线,只有寥寥几笔,甚至略带生硬,却因为一刹那间极致动容的神情,化作一张柔软迷人的脸。
因为萧羽的一句话,一整天训练的疲累和倦怠悄然消褪,展翔的嘴角忍不住浮出很开心的弧度,脸颊上荡出浅浅的漩涡。
漩涡像是带着某种余韵,荡漾得萧羽手里那一双筷子,一只还含在嘴里,另一只已经脱手,在膝盖上颠了一下,啪嗒,掉地上了!
萧羽的脸骤然红了,赶紧埋头钻到桌子底下捡筷子,顺便在桌下用力抹了抹一张很不争气的荡漾充血的脸。
自己今天干的第二件极其傻b白痴的事情!
展二少刚才只是对他笑一笑,并且露了一枚小酒窝而已!
萧羽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让他挠地捶墙的词汇:死忠脑残粉!
他以前其实当真没觉得翔队草长得很帅。
羽毛球运动员个顶个地身材好脸蛋靓,出去都能给各类美白嫩肤清洁用品做广告。展二少对内对外一致号称队草,萧羽也没看出他就一定比李桐唐晓东们帅到哪里去。大家都长得白白嫩嫩的嘛,有什么区别!
萧羽的鼻黏膜又有些痒,浑身各种躁动,自己都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
本来是想拿这顿小笼包子补一补血,结果却是不停地失血!
萧羽是一句话说中了展翔的心思。当初他磨破嘴皮子给自己父母解释,企图说服,甚至一家人要吵起来。他只是想说,自己真的就是特别喜欢打球。
做生意没有兴趣,干别的自己不擅长,只能依靠父母。就只有打球不需要靠父母,训练场和赛场是一个单调也很单纯的地方,展翔偏偏就喜欢这种简单而纯粹的运动,一步又一步,浇灌和培育心里埋的那一株代表梦想的小草。